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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营负责日军的侧翼攻势,他们的狙击手,在某一处如同戏台子一样的制高点上,不要命的向两侧断崖里的机枪巢射击,每个狙击手身边,都有几个丘八在做火力掩护。
砰!砰!砰!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步枪,歪把子机关枪,汤普森冲锋枪,各种枪声交织在一起,子弹撞进人的身体,在血肉中,在五脏六腑中爆炸。
这样的进攻,占便宜的永远都是躲在掩体后面的一方,虽然在火力上日军比不上我们,但是地势占优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
远程炮火轰炸暂停,正面进攻的三营步兵开始发起冲锋,他们在湿滑的山路上,艰难的向上前进,跌倒再爬起,手上的枪支在向日军不断的射击。
日军在捱过一轮炮击过后,开始重新布置防御阵地,他们的防御刚刚还是销声匿迹中,忽然的就整齐划一的出现在一防阵地里。
我在渡江侦察的时候,看见的那些重机枪巢,几乎全部都探出枪管,九二重机枪泼雨一样的子弹密集的向山下进攻的我军扫射着。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不断的有冲锋中的士兵被子弹射倒,不断的有士兵从被射倒的士兵身边冲过去,我们前仆后继,就是为了占领半山腰的一防阵地。
四周此起彼伏的都是在呼喊救护兵的声音。
“救护兵!有人受伤!”
“救护兵!救护兵!你他娘的快一点!”
“救护兵!不用过来了,死了!”
救护兵成了战场上最忙碌的人,他们在跑动距离上,一定是最多的兵种。受伤的和救人的,都陷入麻木中,身边的弟兄中枪倒地,只能是看一眼,说道:“忍住!自己捂着伤口!等着救护兵过来!”
日军一防阵地里九二重机枪嗜血的喷射着火舌,他们的子弹无穷无尽一般,在枪膛中向山地下艰难爬行的同类杀戮。
我在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切,既无奈又痛心,我们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和他们是一样的命运。
战争的残酷就在于此,你明知道冲上去是必死无疑,还是要端着枪冲上去,这时候脑子里除了沸腾的热血,只剩下义无反顾的向前冲杀的念头!
三营营长眼见攻击不力,在警卫排护佑下,亲自上阵督战,深入到攻击的最前沿。
三营长大吼着,说道:“弟兄们,鬼子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再冲一轮!就能冲垮他们!二连长,带着你的人,给我上!”
二连长嘶哑着喉咙,大声说道:“营长,我的连只剩不下一个半排!都要打光了!”
三营长厉声呵斥着,说道:“打光了我再给你补!警卫排,跟着二连长冲上去!”
轰!一发迫击炮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浓烟滚滚,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道。
二连长振臂一呼,大喊着说道:“弟兄们,跟我冲!干死小鬼子!”
他率先持枪冲上去,边冲边开枪射击,他的身后跟着二连的残余和新补充的警卫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