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得一众打手、小厮忙去接了霍志贤,没让他落了地。
围观百姓齐齐惊呼,有觉得这面具人了不得的,也有惊讶于堂堂威远侯这般不济的。好歹也是名将之后啊!只是众人听了霍志贤做过的这些事,对他人品之鄙视,尤甚于武艺。
霍志贤一直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几下子功夫的,没想到在这面具人之前,自己跟个沙包也没两样,只有被人随意丢来丢去的份。他更是恼羞成怒,命道:“张全,去报官,李兴,给我拿了他!”
杨雁回躲在暗处,正看到俞谨白要大动拳脚,耳畔忽传来秦英阴恻恻的声音:“杨姑娘,你好啊!”
杨雁回一惊,还不待回头,已被秦英一把捂住嘴巴,拖到几步开外,一条幽暗无人的巷子里。
杨雁回想喊,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秦英在她耳畔威胁道:“我放开你后,你最好老实些。若敢大声喊,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把你丢在这里。”言罢,这才松了手。
杨雁回自是不敢再喊人来。再细瞧秦英,竟然是一身狼狈,衣服破了好几处,不过身上倒是没有伤。想来他曾与威远侯府的人有过一场恶斗,只是对方的功夫应该是远远不如俞谨白的,所以伤不到他,只是打斗中,扯坏了他衣衫。也可能对方认得他,所以不敢伤他。
秦英又道:“杨姑娘,你耍得我好惨。我与霍家的人一番交手后,才知道是误会一场。霍侯爷很生气,特地问我,骗我的是哪个,姓甚名谁,家系何处。我便一一的告知他了。杨姑娘,你说霍志贤知道了你的身份和住处,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杨雁回听得又气又怕,月色下一双清眸美目,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来:秦英,你真该死!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伸出双手,死死扼住了秦英的脖子:“畜生!霍志贤找到我之前,我先弄死你!你刚生下来就要害死人,你活着干什么?”如果不是他早早来到这个世上,她的生母也不会死!现在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把她交到霍志贤手里!他就该和苏慧男,一起下地狱!
秦英一时不妨她忽然下此狠手,加之才与人恶斗过一场,身体疲累,动作慢了些,竟被她得了手。他只觉这丫头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掐死他。
可纵然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奈何不得他的。
秦英去掰死死掐在项上的一双手,发现一时掰不开,在气息不支前,忽然重重挥手,一掌甩在杨雁回面颊上。
杨雁回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力道,登时松了手,身子踉跄后退几步,额角也磕在另一边墙上,一边脸颊面肿唇破。
秦英喘了几口粗气:“臭丫头,你真想掐死我?!”
待发现杨雁回额角流血后,面上一惊,忙上前去看,发现只是小伤,这才长吁一口气。
杨雁回却是目中满含怨毒,奋力朝他面上啐了一口:“呸!”满口的血沫子,全喷在了他脸上。
“你!”秦英扬手,待要再打她,只是一只手终是停在了半空,末了,只是抬袖擦去了一脸的血沫子。
杨雁回扶墙站起来,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半边脸颊从未有过的痛楚。她早晚要这小畜生后悔两次欺侮她!
秦英自是不会对她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心来,见她扶着墙,跌跌撞撞要走,便噙着一抹冷笑,慢悠悠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出去?”
杨雁回回眸,冷冷瞧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英不紧不慢道:“我很好奇俞谨白到底是什么人,我早先只听过他的名头,上一回败在他手里,倒也没什么不服气。”只是俞谨白差点废了他,他便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了。那种吊法,他再晚两个时辰被人发现,真的会残废。说着,秦英又笑,“只是俞谨白如今这么坏我妹婿名声,我便不能忍了。我相信有杨姑娘在,俞谨白定会乖乖就范的。”
“你敢拿我威胁他?有本事,你就明公正道打赢他!莫非你们只会使这些别人瞧不上眼的下作手段不成?”
秦英一怔:“你们?”是说他和霍志贤吗?他觉得自己和霍志贤实在不是一路人。他最多吓唬吓唬杨雁回,霍志贤见了杨雁回,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来。
杨雁回只是不说话。
秦英又道:“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出还能用什么法子制住他,所以只好委屈你帮我请他来了。”
杨雁回便道:“跟我同来逛灯会的小孩子丢了,我正着急找他。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挡我路。”
秦英这次是再不肯信她了,好笑道:“杨姑娘,你生得一张巧嘴,惯会撒谎骗人,方才骗得我好惨,这会还指望我信你?我劝你老实一些,免得再受皮肉之苦,何况我并不喜欢打女人。你老实些,自己好过,我也不用为难。”
“你是不喜欢打女人,你喜欢强奸女人!”杨雁回又想啐他了,已经把她打成这样了,又来放的什么屁。
秦英实在是不想听杨雁回提他那晚酒后失德气不顺便欺负小女孩儿的事,便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帕,塞入了她嘴里:“杨姑娘,那晚的事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不待杨雁回伸手去扯,秦英已解开腰间所系汗巾,将她一双手缠了:“杨姑娘,跟我走一趟吧。”霍志贤那些人,是对付不了俞谨白的。他只能先将杨雁回困在自己手里,再想法子引俞谨白来。